纯爱欲满夜(上)


纯爱欲满夜(上)

CP:表海

*一个工作狂的我怎么拯救另一个工作狂的你

*心 猿 意 马

 ——

“哥,哥你快看微薄!”

接到木马电话的时候,海马满心莫名其妙,但出于对弟弟的信任,还是耐着性子从手机里名为“回收站”那堆删不掉的默认应用的聚合框里,堪堪翻出了那个设计得对996人眼睛十分不友好,看着也十分八婆的辣眼图标。

“会是什么事?木马不是这个时间会因为琐事打扰他的人,再说,微薄上一般的八卦,KC根本也不必放心上。除非——”海马思及此,真相渐渐浮出水面。期间不耐烦而小心跳过因好久不上而产生的各种催婚式营销的推荐关注,与内心愈渐喧嚣的焦躁成反比。好容易进去,马上就收到了贴心弟弟的私信。

海马的面色霁不过三秒,在第一行字映入眼帘的瞬间就崩塌了。手机差点跳出手掌。他整整看了三遍,才怒揉着剧痛的额角,确认自己有睡醒。

“震惊!KC集社首席游戏设计师,全国大赛决斗王武藤游戏,竟然流落街头在外捡垃圾吃!有图有真相……”

海马抽着嘴角把图片看完,修长的手指翻飞,便把这条po直接转发到负责自家别墅安全的工程师群。一群人纷纷回收到。不到十分钟,他的特定邮箱里就多了好几个提示。粗略一看是原图IP和一群营销号名单及背后推手的集团代号,以及拟处理方案数条。过分简洁,看上去很不走心的样子,实则为KC深层人员多年来摸爬滚打摸索出来的高效和保命基操——谁敢对海马大人的私事指点江山,活腻味了。他们凭借自身修炼的狗一般的嗅觉,分得明明白白。

海马假模假式地在群里呵斥了他们几句,现实却是满意地哼哼了两声,随即思绪回转。

他得打个电话。

但是要说什么呢?武藤游戏不只是他的下属,这事也不该由他来说,但是他又不愿意把调教游戏的机会拱手让人,不如说除了他以外谁敢因为这种事去刁难武藤,明天KC清洁部就会十分缺人。哼。但是要怎么说才能让游戏既难堪又感恩戴德,这还挺有趣的。

海马实在不是个耐心人,所以他决定见招拆招,就这么利索地按下了号码。这是出于一个生意人的自信——嘴上说什么没有思路,反正跟对家撕着撕着就有了,这,就是叱咤风云的海马大。

嘟……嘟……嘟,海马的心嗑噔一下,那女声果然不负众望“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好极了,呵,看来根本没给他选择。

 

海马一向以“全速前进”驰名海内外,所以关于他现在就站在武藤游戏公寓门口这事,着实没什么好意外。虽然其实他根本没必要亲身跑一趟,别问,问就是傲娇之卡箱伺候。

人到了门口,海马反而犹豫了,因为——不,不是因为两手空空,反正缺什么都可以叫人送来。他只是后知后觉这其中的关节缺乏逻辑。

首先,一向宅得要死,能留守决不出差的游戏为何一扫常态,突然兴致勃勃要出差?

其次,连微薄都是被迫注册,一年除了KC各种产品或者商业联动的宣发相关,口口声声称玩不转花里胡哨的微薄,压根不兴秀任何个人状态的他,竟然趁他不注意偷偷发了上百条。而且看时间都是最近这三个月的。奇怪的是他人没见几张,全都是各种罕见的野生动物(存着真麻烦)。别说,拍得还行,拍出了这些动物值得保护、濒危般的美感。

但谁又在乎这些呢?现在不管他哪条po下面,都有好事者在刷那张已经被游戏删掉、各种自媒体们炒得暠潮跌宕的“捡垃圾吃”的原图:只见游戏狼狈地倒在地上,手上捧着半个饼,同时被各种大大小小的犬只围着,而他本人看起来十分为难。即“沦落到了要跟野狗抢东西吃的地步,是KC社有意为之的霸凌还是其暗示性声讨的另类行为艺术?”。有一说一某社的新人文采不错,可惜跟错了人。

海马感到十分火大,且情不知所终。

要说游戏缺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那家伙勤俭节约和废寝忘食的作风连海马都看不下去,他给他开的工资,游戏看都不带看的。甚至有次团建别人问他上个月开了多少工资,借我点,醉得不轻的游戏竟然直接掏银行卡,说什么“其实每个月发工资我都不看工资条的,给我多少要多少呗,我相信KC不会差我一毛钱的。这个,城之内君你先拿去用吧,不着急还。密码嘛,密码是……”,他挠头半天,竟是想不起来,无奈笑道:“抱歉,我实在是想不起来,没法借给你了。而且我没空去整这个,我的策划案还差海马一个点头。你要是没饭吃,我可以从KC社的餐厅打饭给你,我们食堂的菜超好还免费哦,海马君都不嫌弃的那种哦。”惹得全场爆笑。海马赶紧刹住自己因不合时宜的回忆而起的微笑。但要说这些人都是夸大其实胡编滥造,也不尽然。这照片上的游戏和离开他之前的相比瘦了一大圈,而且看他小脸渴望而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很想守住他的饼的模样又不是虚的。说饿了三天他怕也是会信的。

但是游戏如果出了什么事,他实在想不出来他不打电话跟他吱一声的理由。实在不行回公司,缺那口饭吗?害得他丢人又丢份,真是欠收拾……总之要不是查出游戏的(决斗盘)定位在家,他真的会以为他出了什么意外(但他也不可能现在才知道)。

游戏是跟着城之内他们培训去了,去三个月。但说实话那个培训对游戏而言可做可不做,他不是负责那方面的人。之所以狠心放他三个月,是因为上次庆功宴后这家伙晕过去了,吊了一星期的水。为了长远的利益考虑,海马决定要稍微对付一下这个停不下来的劳碌命。假期安排得不能太不科学,所以通过各种暗示和底下人,最后敲定了个不上不下的培训,名额指定,培训地点还众望所归地在某个5A景区环绕的城区,每日课程还排得十分充裕,他手下的活也被海马以各种理由夺走了大半,命令游戏多看看他根本不喜欢的工商管理。这下他总没办法进医院了吧。海马是这么想的。

他倒好,不是在去医院,就是在去医院的路上;好好的三个月黄金假,他给他整了个病弱的躯体和大丑闻回来。这就是他的报答。呵,他真迫不及待看看他怎么解释了。这个瘦骨嶙峋被人卖到山区逃回来的形象,不如让他安排进他自己设计的密室逃生游戏里吧。

海马虽然此时很想学电视上的讨债黑社会那样爽利砸门,但虽然他临时找人驱赶走了游戏家附近的眼线,却不能保证没有漏网之鱼留下来的设备正在偷窥,所以社会形象还是要保持的。于是很乖巧地按了门铃。

……

没人应门。

海马蹙眉打开自己的决斗盘,再次确认游戏在家。于是不再矜持,开始按密码。随着他凌厉地一长串,门开了。没错,游戏所居(他介绍的)单身公寓的密码锁每个月都会自动变更一次,但是那难不倒科学的海马。

一进门,便是一副让他头皮发麻的景象——周围的陈设与他的记忆无异,简单得跟空无一物没有什么区别。一目了然的:冰箱,办公桌及沙发椅。客厅区海马故意淘汰下来但依然犹如全新一般的绒毛毯上横着几卧黄昏色的梨形懒人沙发(海马霎时感到一阵刻骨的胃酸,这是由于某凡骨曾自来熟地陷在里边,还好意思叫游戏来扶,气得他搭把手的缘故)。满室图纸和铅笔的味道,而游戏一如往常地“卷”在某张未完成图纸边上,人蜷成一个穿山甲,口水流了一地。趴在他不远处的决斗盘快没电的不祥之光抚上他过于憔悴的面庞。

这平平无奇的景象本不该引起海马的战栗,如果不是男孩的手边淌满了红色——番茄酱的味道第二时间传到海马肺里,但那安息不过一瞬:打翻了番茄酱竟然还睡着了,他得多困啊。而且这姿势,看起来就像是游戏想要这瓶东西,可他却没能够着就昏过去了。他嘴边干干净净,显然是一口都没吃上。

海马下意识去探他的鼻息,然后怒气和尴尬一起回笼,只想给这家伙一拳。“他该吃些东西”海马想,如果就这么将他带出去,关于海马集团虐待员工致齐饿晕之类的估计就落实了,给私人医生打了个电话后,等待的时间他不可能闲着,所以他做了一件事后他甚至考虑过把游戏拉去电疗看看能不能把这件蠢事从他脑子里清除这种等级的怪事——他喝了口番茄酱,对着游戏的嘴灌了进去。

就这么反复几次,海马才想起来番茄酱是酸的,对胃估计也不会有多好,所以他停下了动作。开始收拾残局:抽纸给他擦干净嘴;清理了被番茄酱弄脏的一处;留下还能用的图纸。那些被弄脏的,慢慢过水姑且放在脸盆上。这是为了某个笨蛋不因补这几张图纸再少吃几顿饭。那会影响KC的声誉。哼。

一阵敷衍的收拾后(回头再叫人来弄吧),海马落在了游戏旁上的毯子上,感到身心俱疲。这种疲惫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疲倦。此时他甚至福至心灵地理解了木马的心情。

照理来说离培训结束还有一个礼拜,那么点课还敢翘,提前回来也不报备。游戏肯定会有一个好理由,这一地图纸将会带来的利益充分证实了这一点。他是不是太宠他了。让游戏深谙此道,他确实责任不小。而且,十万字的检讨书现在这人两天内就能写出来。实在不行他会带来更让他无法拒绝的设计稿。说实话,当知道游戏拒绝了天价挖角他的三巨头后,他对这张娃娃脸的抵抗力每况愈下。如果游戏真的跑了他会很难堪,所以他也没办法装得更过分。也许对方就吃准他这一点。平时看起来任劳任怨,而一到他自己负责的领域,他就会讨价还价,会用自己的方式无视和反抗合作部门的刁难,显得一反常态的强势。而且看他平时不声不响的,当他忘却别人而爱护自己项目的时候,却是伶牙俐齿得让人无话可说。

当游戏忤逆的对象不是他的时候,海马会觉得格外赏心悦目。生活仿佛都有趣起来……该死的。

海马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人家过于柔软的唇上,自顾自地嗨起来了。“我是变态吗!”之类的想法令他光速后撤,却被突如其来的滚烫冻住了手腕。

游戏而后迷茫地眨了眨眼,也许是因为海马肖想了太久的画面自动上了几重滤镜,他睡得太久泛着水光的眼睫打下的阴影都莹满了天使的慵懒。“这味道……海马君!”

哦天使,别睁眼,你的光芒会刺痛我的眼。——莫名其妙地,从无意中窥探到木马看的话本里这土味得吊丧的句子流星般划过海马的脑子。后者被自己恶心得啧了一声。脸上显得青一阵白一阵。

“嗯。”海马听见自己说,声音哑得出乎意料——他才后知后觉自己也渴了很久。他的灵魂仿佛才从游戏身上回到自己体内……越来越奇怪了。

不对。哪来的味道。除了刚才他们嘴对嘴时的番茄酱……阿门。海马绝望地闭上眼睛。他忘了漱口了。思及此,海马火速冲进卫生间,拿起电动牙刷就往嘴里招呼。待感到游戏的气息现身在身后时,海马还觉得他事真多。连刷个牙都等不了?明明自己都好脾气的等了这么久。

“海马君,那个……”游戏忍不住说道,“你用完了能不能别丢掉?那个我才买没多久。”

海马后知后觉自己不仅占着人家厕所,还不打招呼拿人家的贴身用品来用,实在是很……想死。而且说到底他有什么好紧张的,有愧于人的又不是他。是了,游戏还欠他一个道歉呢。

想到这,海马直了直腰,恢复了一贯的风度:“姑且跟你道个谢,牙刷可以赔你,不过你别指望我原谅你不打招呼自己回来的事。”

“不用赔,留着就行。”游戏歪歪头,柔声细语地。“算我求你了?”

是指留着牙刷的事情,还是指原谅他的事情?海马紧了眉,又觉得怎么问都好奇怪。索性点点头不置可否。

等海马收拾完出来,就见游戏进去了,且还带上了门。看来他打算顺便洗个澡——奇了怪了,他怎么知道他给他烧了洗澡水呢。而且他还没走呢,真是个不客气的家伙。但是为着这不客气,海马觉着有点爽…为什么呢——他惊叫一声,反应过来时已经埋进了被他评为“没有感情的吃饭机器专用”的懒人沙发里了。他想起身,发现,还真tm起不来呢。

海马尴尬地躺着,开始与随之不请自来的睡魔打架。正当他快要“伏法”之际,游戏的脚步声轻而重地敲在他的精神上,那根骄傲又孱弱的神经便不由自主地随之起舞,几乎疼痛地拉扯起来——不,不行,他可不想沦落到被游戏嘲笑。这么想着他挣扎愈深。奈何他腿太长,还不客气地搭在两个大雪梨之间,被两位深深“吃人”的沙发缠住,完全起不来了。这时手机还嫌不够乱似的叫了起来——海马绝望了,他不用睁眼也能感应到游戏的视线此时正立在他头顶。

结束了……他的光辉形象……他的人生……

果然,游戏压抑地笑了两声,正当海马还纠结着该不该拒绝他伸来的手,抑或拒绝后,继续挣扎更难看之类的,游戏已经做出了选择——他竟然越过他挣扎不休的手,无比自然地向他身上摸去。好半晌海马才意识到他在翻他上衣的内口袋,因为他的手机在那里。

那几下不含意义的触感给海马留下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感动。心率太不正常,海马觉得他回头有必要去照个心电图。

“喂?啊是您,我记得,小林医生啊。海马君多亏你照顾了。”

此时此刻,海马才发现他有多怀念这音色,还是一贯让人联想到春暖花开,冰消雪融,一切美好之物。还是那令他烦躁又火大,却又不想让他闭嘴的那种天然骚——是的他就要这么说。一个大男人说话比女孩子还勾人,这像话吗?

“……不用了,我其实没什么事了。我就是太困了哈哈。嗯多谢,先这样哦。”游戏收了线,将手机塞回原处,又引起了海马一阵关于“砧上的鱼肉都在想什么”的哲学思考。尤其那蛊人的木质香堪堪擦过他的耳边。由于陷于沙发和其它不可抗力,海马只读懂那张唇:那么近,一张一合,软玉温香的……她在说,“谢~谢ღ”(气音)。

你要真的谢谢我,能不能拿出点诚意来?海马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鉴于他今天一整天都不在状态,他已经懒得吐槽自己了。他只觉得口很干,但并不想喝水。于是呆看着游戏依仗着一旁的办公桌,撑在自己上方,一边膝盖放心地压在沙发上——由于海马的重量,懒人沙发已经陷无可陷,自然可以撑着了。游戏如他所愿那样,弯弯的——甜甜地笑了。秋眸里的霞色像是要吃人一般妖冶。那之中肆无忌惮地放射着他辉煌的爱意,信念,生命。以及宗教般摧枯拉朽的魅力。那仿佛像是要恶意晒坏一朵经久不见日光的花——譬如海马什么的,看看他能坚持多久一般。残忍。无情。甜蜜。

海马凭借着想要哼一声的态度开口了,出声却是一声舒适的、贪恋更多般的软糯嘤咛。他霎时被潜伏在身体里另一个浑身冒着“正面上我”气息的自己气得七窍生烟。由于他总是无视那位的需求,因此当面包就掉在眼前,他未必争得过饿死鬼。压抑总会爆发,缺爱的海马那也是海马。理智如果不能得到,那要理智干甚。

海马无助地挡住自己的眼,汹涌的陌生愿望叫他窒息,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挫败。说不定,败给懒人沙发只是身体自作主张的烂借口。

“海马君,”游戏唤他名字之缱绻动人,简直像是求婚。他说——

 

“懒人沙发很舒服吧?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TBC

——

问:今天艾珂的车车又双叒叕黄了吗?

答:是的,根据艾珂的5k必黄定理,她的弹匣里一滴都没有了,实在是搞不动了。大家自行脑补吧……(我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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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1.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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